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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8 ? 第 16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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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8   第 168 章

◎勾引(上)◎

薛鈺再醒來時, 只覺胸口十分沈重,像是被什麽壓著,費力地擡眼, 才發現是趙嘉寧伏靠在他胸前, 正哭得梨花帶雨。

方才游走全身的劇痛已經消失不見,只是他經此一遭,元氣大傷,整個人十分虛弱。

他試圖撐起身子坐起, 趙嘉寧察覺異動, 連忙擡起頭,見他醒了,眼神瞬間被點亮,胡亂地擦拭了一下淚水, 咬著唇瓣,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口吻:“薛鈺,你……你醒了?”

薛鈺蹙眉打量著她, 神色晦暗難辨。

趙嘉寧心虛, 不敢與他對視, 便索性低頭埋進了他的懷裏,回想起方才薛鈺倒地的那一剎那,她真是後怕極了,忍不住嗚咽出聲:“你知不知道你嚇壞我了……我真的很害怕, 我不知道那個蠱會這麽厲害……我……”

她一時說漏了嘴,待到反應過來已是來不及。

薛鈺立刻就捕捉到了她話裏的關鍵:“蠱?什麽蠱?”

趙嘉寧眼底閃過一絲慌亂:“我……”

薛鈺一把推開她,捏上她的腕骨, 又將人拉至身前, 低頭逼視著她道:“說啊!”

趙嘉寧吃痛,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,委屈地哭了出來:“薛鈺,你弄疼我了!”

“你別這樣好不好,我害怕……”

薛鈺喉結滾動,到底還是松開了她,只道:“說,到底怎麽回事。”

“我……”其實趙嘉寧也知道根本瞞不了他,便不再做無謂的掙紮,將下蠱一事全盤告訴了他:“……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,只是我沒想到那蠱真有那麽厲害,我總以為是慕容景誇大其詞……”

“再者你是極能忍耐的,自不能以常人論處,我不知道你會經受那麽大的痛苦,甚至會暈過去,我差點以為你死了……那一刻我真的很後悔……

“薛鈺,我不想這麽對你的,是你逼我的……你執意要去找慕容景,就不怕步你父親的後塵嗎?我好不容易保全你的性命,你為什麽這麽不懂得珍惜呢?你若是有什麽,我和孩子該怎麽辦?”

正哭訴間,門外忽然傳來動靜,有下人輕扣門板:“縣主?”

趙嘉寧擦拭了眼淚,啞聲道:“進來。”

那人便開門而入,躬身走到趙嘉寧跟前,與她附耳道:“縣主,您吩咐要找的那個人,現如今已經找到了,就在門外。”

趙嘉寧十分驚喜,連忙起身道:“快讓他進來。”

等那人走後,又連忙轉身對薛鈺道:“薛鈺,我知道你找慕容景是為了什麽,可我早跟你說過,他時日無多了,你根本犯不上為了殺他搭上自己……你若是不信,便等待會薛劍來了親自問他吧,他對你忠心不二,總是不會騙你的。”

說完便出去了。

薛鈺低頭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掌,搭下眼簾,眼睫極細微地顫動了一下,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。

薛劍果然進來了,立在一旁答話道:“……主子,夫人沒騙您,慕容景沈迷丹藥,比之先帝更甚,內閣大臣都已經在議論新帝人選了,我估摸著他崩逝也就這兩日的事。夫人說得對,他如今神志不清,苦痛纏身,你若是去殺他,搭上自己不說,反倒還給了他一個痛快,何必呢?”

又道:“至於趙王從前的部下……主子放心,還活著的都被收編入京師了,趙王畢竟是慕容景的嫡親兄弟,雖說罪可至死,可他真死了,慕容景怕也要背上殘害手足的罵名,或許他心中有愧,倒也沒有趕盡殺絕,何況邊疆也需要軍隊去駐守,趙王手下的兵,都是精銳之師,若是殺了,豈不可惜?”

“至於鄭太妃,一介婦人,自是掀不起什麽風浪,他也沒有追究……恐怕,也沒這個精力追究了。還有……姚廣平眼見兵敗,心灰意冷,自盡追隨趙王而去了。”他臨死前怒斥薛鈺,竟諷刺他有“禍國之才”,當然這些話也沒必要告訴薛鈺。

薛鈺靜靜地聽完他說的話,略一頷首,身子後仰,靠在了床榻上,仿佛很疲累似得,只道: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薛劍出門後,不一會兒,身旁傳來細微的動靜。

是趙嘉寧不知何時已經進來了,正低頭絞著手指,一臉無措又緊張地看著他。

薛鈺瞥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怎麽,還有事?”

薛鈺何曾對她這樣冷淡過……趙嘉寧鼻子一酸,委屈道:“薛鈺,你別這樣……”

“哦?我別怎樣?趙嘉寧,你不妨先問問你自己,你是怎麽對我的?”

趙嘉寧一時凝噎:“我……”

薛鈺冷笑道:“今後你待如何?把我困在這裏一輩子?趙嘉寧,你當我是什麽?”

“我……我沒有,我只是怕你一時沖動,去找慕容景……”

“我答應你,不去找他,你說得沒錯,將死之人,我又何必去沾染晦氣——現在能幫我解了那蠱麽?”

“我……薛鈺……對不起,我不會……我不會解……”

“不會?”薛鈺面色冷寒,咬牙道:“是不會,還是不想?”

“趙嘉寧,你把我當什麽了?還是你是故意的,你想報覆我是不是?就因為我曾經非要把你留在身邊,所以你也想讓我嘗嘗身不由己的滋味?“

趙嘉寧哭著道:“我沒有!我只是……我只是覺得這樣更安心罷了,你有時候就像一條瘋狗,我害怕我控制不住你,所以才……”

她試探著去牽扯他的袖口,卻被他冷冷地揮開了。

她強忍著心中的難過,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道:“薛鈺,我知道我從前對你很不好,但你三番兩次不顧性命救我,我心中也不是沒有動容……”

“我現在真的已經明白我自己的心意了……我保證,只要你不做太過分的事,我不會輕易地驅動蠱蟲……我們還是可以像從前一樣……我是真的喜歡你……”

“喜歡我?喜歡我這麽對我?用蠱蟲牽制我,把我變得不人不鬼,趙嘉寧,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口中的喜歡?”

趙嘉寧只是哭:“可……可只要這個蠱不發作,你還是會與常人一樣,不會有任何不適的……“

“不會有任何不適?你放一條蠱蟲在我身上,時刻提醒我,我不過是你一條套著項圈的狗,稍有不順你的意便要生不如死,你居然告訴我不會有任何不適?”

趙嘉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:“對不起……薛鈺,你……你原諒我好不好?”

薛鈺見她哭成這個樣子,心中一陣煩亂。

他擡起手,拇指幫她拭去眼尾的淚痕,低頭看著她,嗓音忽然變得如水溫柔:“不哭了,我知道你並非是有意,或許只是一時入了魔障,所以才會做出這等……不周全的事……”

他慢慢湊近了她,雙手按在她的肩上,一張臉近在咫尺,讓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。

他彎起唇角,近似蠱惑得道:“寧寧,這樣好不好,你幫我把這蠱解了吧,我們還是像從前一樣,今天的事,我就當從沒發生,。嗯?”

趙嘉寧呆呆地看著他,這時才反應過來,連忙搖頭道:“不,薛鈺,我說了,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了這個蠱……“

薛鈺看了她一眼:“那你讓我出去,我自己想辦法。”

“薛鈺,這……”趙嘉寧在他的註視下,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,因為心虛,聲音也弱了下來:“你不能離開我太遠,不然你身上的蠱會發作的……薛鈺,你不能離開我……”

薛鈺深吸一口氣,竭力忍耐道:“那你就跟我一起去找。”

趙嘉寧絞盡腦汁地找著借口,分明是一臉的不情願。

薛鈺最後一絲希望也幻滅了,頹然地松開了握在她肩上的手,自嘲地勾起一抹弧度,閉了閉眼,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:“滾吧。”

趙嘉寧楞在原地,似乎不敢相信薛鈺會這麽對她。

等回過神來後,委屈到了極點,也顧不得旁的了,索性將心底的話不管不顧地說了出來:“便是真拘著你又怎麽樣,雖說從前的事一筆勾銷,可是薛鈺,你從前那樣待我,難道還不許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?”

說完哭著跑出去了。

薛鈺十分疲倦似的,頹然地坐在了一旁的圓凳上,一擡手,忽然發狠似的將桌上的一幹茶具全都掃落在地。

瓷片四濺,一地狼藉。

——

趙嘉寧回了房間後一直哭,照顧趙嘉寧的嬤嬤是從前安國公府的老人,當年公府被抄家後,禍不延仆從,所以只是遣散了事。

如今趙嘉寧得了縣主的身份後,便盡可能地想要找到當年公府的那些舊人,最後陸陸續續找到幾個,從前貼身伺候她的方嬤嬤就是其中一個。

她從小照顧趙嘉寧,兩人關系不是母女,卻勝母女。

她見趙嘉寧哭得傷心不已,心中不忍,忙追問道:“小姐,到底怎麽了?”

趙嘉寧本就心中難過,一腔委屈無人訴說,見她來問,便將這事隱去原委告訴了她,只說是她為了和薛鈺長廂廝守,做了對他身子不利的事,如今他生她的氣,不肯理她了,還叫她滾。

她越說越委屈,忍不住又開始掉眼淚,王嬤嬤聽完,在一旁笑著安慰她道:“我的寧姐兒,我還當是多大的事呢,原不過是夫妻間的拌嘴,床頭吵架床尾和罷了。”

說著湊近低聲道:“對了,姑爺回來修養也有段時間了,這期間您可曾與他同房?”

趙嘉寧搖了搖頭道:“我才剛誕下冬哥兒不久,他擔心我身子受不住,故不曾碰我。”

東哥兒是她孩兒的小名,大名還未取,薛鈺自從醒來後更喜歡陪著她,對他這個孩子,頂多愛屋及烏,一直是淡淡的,也未曾取名,趙嘉寧私下取了一個,叫做趙思齊,取“見賢思齊”之意,希望他能像他舅舅和爺爺一樣,頂天立地。

薛鈺對此並沒有什麽意見,孩子是趙嘉寧十月懷胎所誕下的,自然隨她怎麽取。

他對這個孩子的唯一期許,不過是他能幫他留住他的娘親,此外,便沒有什麽了。

王嬤嬤這時壓低聲音道:“大小姐,這都這麽些天了,我貼身伺候您,見您並無異樣,您年紀又小,想來早恢覆了,是可以同房了的,須知床頭吵架床尾和,男人麽,老身見得多了,便都是那回事,床尾如何和?不就那檔子事麽?與他恩愛一回,姑爺便是有天大的氣,也該消了。”

趙嘉寧半信半疑:“是這樣麽?”

“寧姐兒,嬤嬤什麽時候騙過您,您只管信就是了。”

趙嘉寧原本不太確信,但想到薛鈺從前每回對她做完那種事後,的確心情會異常愉悅。

通常這個時候,她說什麽,他都會答應。

那如果她在這個時候請求他的原諒呢?

——

薛鈺沒想到不過才短短一炷香的時間,趙嘉寧會去而覆返。

他正倚靠在窗臺前,手中執著一冊《武備志》,隨意翻閱,這原是從前就看過了的,只是如今被困於這方寸之間,無事可做,見書架上有幾本兵書,便取下來看了,消磨時間。

忽然聽到動靜,轉頭望去,卻是趙嘉寧。

他皺眉看著她。

屋內點了炭盆,她脫去外氅,露出纖秾合度的身段。

或許是年紀小,她恢覆得極好,已然看不出生產的痕跡。

腰肢已經恢覆往日纖細……若說唯一能看出與從前有異的,便是胸月甫似乎愈發漲滿了,衣襟微敞,呼之欲出。

陽光從窗外落入,映在她瑩白的臉上,愈發顯得她嬌嫩的肌膚無暇剔透,臉頰肉乎乎的,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顆軟軟糯糯的白團子,眉眼卻儂麗鮮妍,看向他時,眼波流轉,有一種含苞欲放的嬌態。

偏偏她似乎並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何種姿態,眼神中甚至帶著一點懵懂茫然地無措。

顯得愈發勾人了。

薛鈺眸光暗了一瞬。

見她輕咬著唇瓣,扭扭捏捏地道:“薛鈺,我……我有話要跟你說……”

薛鈺淡淡地一挑眉:“哦?可是寧大小姐,我如今對你,無話可說。”

他話音剛落,趙嘉寧眼圈就紅了,眼淚在眼眶裏盈盈打轉,她是那樣哀哀戚戚地看著他。

薛鈺蹙眉,只覺一陣煩亂:“行了,過來。”

“有什麽話,過來說。”

趙嘉寧這才吸了吸鼻子,又把眼淚憋了回去,磨磨蹭蹭地來到他身邊,低頭輕輕拉扯著他腰帶上系著的絡子::“薛鈺,我……我……

似乎是難以啟齒,然而卻又不得不講,於是硬著頭皮,聲音細若蚊吶地道:“我身子已經……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了……”

“所以呢?”薛鈺擡眉:“什麽意思?”

趙嘉寧咬唇,牽過他的手,慢慢地覆上自己的x口,緊接著柔順地依偎在他的懷裏,嗓音輕軟婉轉:“你說……什麽意思……”

掌心覆著刪除。。,薛鈺這時自然也明白過來趙嘉寧的意圖。

她在……主動向他求h?

這個認知的確讓他感到一陣口幹舌z。

只是——

她上一次這麽做的時候,還是為了哄他喝下迷藥。

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。

總之,決不是什麽好事。

至於這次……多半是與那蠱有關。

想到這裏,他壓下欲念,冷淡地抽回了手,只道:“對不住了寧大小姐,在蠱沒有解除之前,我對你,實在提不起絲毫興致。”

他近身附在她耳邊,冷笑著道:“你若實在難耐,不如去找根棍子吧。”

趙嘉寧倏地擡頭,一張臉氣得漲紅:“你……你竟敢這樣羞辱我!”說著用盡全力推了他一把:“你去死吧薛鈺,你等著,我要驅動蠱蟲,讓你生不如死,看你還敢不敢這麽對我!”

然而到底也還是沒這麽做,只是哭著跑出去了。

回去後她伏在王嬤嬤懷裏哭了半天,覺得這輩子最丟臉的時刻莫過於方才了,簡直是自取其辱,可把王嬤嬤給心疼壞了,像兒時那樣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,想了想道:“寧姐兒莫哭,老身這裏還有個法子,準能成事。”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我上一章新增了兩千字,之前看過的可以再看一下哈,訂閱點數不變

推一本我基友的古言哈,已完結

《東宮纏枝》by午時茶

成親三年,褚瑤才知夫君竟然是那舉兵謀反失敗而不知所蹤的晉陽王的兒子,與她成親生子,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權宜之計。

晉陽王一朝東山再起,坐上高位,要接他回去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

褚瑤自知與他不再相配,主動提出和離

他卻道:和離可以,兒子須得跟我

他貴為太子,她知兒子跟著他比跟著自己好,於是忍痛答應

誰知沒過多久,東宮來人,說是孩子因為太過想念她而哭壞了身子,希望她前去照顧一段時間

他說,等兒子病好,就放她離開

他說,等兒子長大一些,就放她離開

他說,等兒子啟蒙懂事了,就放她離開

……

他說,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,做甚還想著離開?

後來,她負氣跑回老家,他帶著三個孩子來尋她

他說:孩子們很想你,孤……也是……感謝在2024-03-06 23:34:57~2024-03-13 01:40: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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